康希诺新冠病毒疫苗马上进入Ⅱ期临床，Nature子刊关于115种候选疫苗开发现状的摸底报告

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新冠肺炎疫情在我国基本得到了控制。然而，当我们准备取下口罩松口气的时候却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在全世界悄然蔓延。面对猛然袭来的疫情，不同国家和地区采用了截然不同的防疫策略。所谓“群体免疫”也第一次进入到我们的眼帘。

由于国情不同，此处我们无意评价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抗疫措施。但从科学角度而言，科学的“群体免疫”显然是建构在病毒疫苗的基础之上。那么，备受关注的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发现状如何呢？《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在2020年4月9日撰文对新冠病毒疫苗研发现状进行了统计。动脉网（微信号：Vcbeat）对全文进行了编译。

根据新华社整理的新冠肺炎疫情信息时间线。1月12日，中国疾控中心、中国医学科学院和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作为国家卫生健康委指定机构，向世界卫生组织提交新型冠状病毒基因组序列信息，在全球流感共享数据库（GISAID）发布，全球共享。这对全球开发特定诊断工具和疫苗有着重大意义。

3月16日，中美两国均宣布各自的新冠病毒疫苗进入临床实验。

4月9日，康希诺生物在港交所发布公告，其与军事科学院联合研发的重组新冠病毒疫苗（腺病毒载体）计划于近期在中国开展临床Ⅱ期实验。

防疫创新联盟（CEPI）正在与全球卫生当局和疫苗开发商合作，支持开发针对新冠病毒的疫苗。《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对当前疫苗开发活动的全球格局进行了统计，资料包括通过世卫组织权威和不断更新的清单报告的疫苗发展方案，以及从公开和专有来源确定的其他项目收集而来。

新冠病毒疫苗研发格局

截至2020年4月8日，全球新冠病毒疫苗研发领域包括115种候选疫苗。其中，78种项目确认已启动，另外37种通过公开信息或专有信息来源无法确认研发现状。在78个已确认启动的项目中，73个处于研发或临床前阶段。

目前，已有5种疫苗候选进入临床开发阶段。他们包括Moderna的mRNA－1273、康希诺生物的Ad5－nCoV、Inovio与艾棣维欣合作的INO－4800、LV－SMENP－DC和深圳基因免疫医学研究所的病原体特异性AAPC。其他疫苗开发商也表示计划在2020年启动人体试验。

按平台分新冠病毒疫苗候选管线，图片来自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

探索性项目（分为确认和未确认）处于早期规划阶段，没有体内测试；临床前项目处于体内测试或生产临床实验材料阶段。

已进入临床阶段的疫苗候选，数据来自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

技术平台的多样性

新冠病毒疫苗开发格局的一个显著特征是正在评估的技术平台范围非常广泛，包括核酸（DNA和RNA）疫苗、病毒样颗粒疫苗、合成肽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重组蛋白疫苗、减毒活疫苗和灭活疫苗等方法。

有些方式目前不是常规的疫苗研发路径，但在肿瘤学等领域的经验鼓励研发人员利用新方法来加快开发和制造速度。其中，某些种类的疫苗可能更适合特定的人口亚型，比如老年人、儿童、孕妇或免疫功能低下者。

在这些疫苗候选中，基于DNA或mRNA技术的新型疫苗在抗原操作和速度潜力方面提供了极大的灵活性。Moderna在新冠病毒序列鉴定后仅2个月就开始对其基于mRNA的疫苗mRNA－1273进行临床试验。

腺病毒载体疫苗具有高水平的蛋白质表达和长期稳定性，并诱导强烈的免疫反应。最后，目前已经有针对其他病毒的重组蛋白疫苗获批，因此，重组蛋白疫苗可以从已有的大规模生产能力获益。

疫苗增效剂可以增强某些特定种类疫苗的免疫原性，降低免疫所需剂量；从而在相同的生产能力下使更多的人接种疫苗且不影响免疫效果。

目前，至少有10家公司表示将开发针对新冠病毒的辅助疫苗，包括葛兰素史克、Seqirus和德纳维制药在内的疫苗开发商已确认将生产获得审批的疫苗增效剂。这些疫苗增效剂分别是AS03、MF59和CpG 1018，可以供第三方开发的新型新冠病毒疫苗使用。

开发疫苗所需的新冠病毒抗原的公开信息非常有限，大多数候选疫苗通过诱导中和抗体对新冠病毒的S蛋白（刺突蛋白）起作用，防止其通过ACE2受体攻击人体来实现免疫。

不过，目前还不清楚不同候选疫苗所使用的S蛋白的不同结构及其变体是如何相互关联，还是与疾病的基因组流行病学有关。未能完成的SARS疫苗的研制经验表明，不同抗原具有增强免疫作用的潜力，这是一个与疫苗开发有关的争议话题。

疫苗开发者情况一览

在已确认处于研发的疫苗开发者中，企业有56家，占比高达72％；其余22家则由学术、公共部门和其他非营利组织牵头，占比28％。

尽管包括扬森、赛尼菲、辉瑞和葛兰素史克等跨国药企参与了新冠病毒疫苗的开发，更多的新冠病毒疫苗开发者的规模较小，在疫苗大规模制造上缺乏经验。因此，确保候选疫苗的制造和供应能力能够满足需求非常重要。

新冠病毒疫苗开发商按类型和地理位置分类（合作开发以首席开发者所在地为准），图片来自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

按地域划分，大多数新冠病毒疫苗开发活动集中在北美，共有36种，在已确认处于研发状态的疫苗中占比46％。14种在中国，占比18％。中国之外的亚洲地区及澳大利亚共计14种，另有14种在欧洲。

根据报道，中国还有一些未包含在数据库中的疫苗研发工作。CEPI正在向中国科技部了解情况。

已经确认处于研发的新冠病毒疫苗候选的主要开发者分布在19个国家及地区。这些国家及地区的人口占全球人口四分之三以上。

遗憾的是，尽管非洲或拉丁美洲具有疫苗生产能力和监管框架，但目前并没有新冠病毒疫苗开发的公开信息。由于新冠肺炎的流行病学可能因地理位置而异，有效控制新冠肺炎的大流行可能需要南半球在疫苗研发工作方面进行更多的协调和参与。

前景

无论是规模还是速度，全球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发工作都是前所未有的。目前，最优先的是速度。有迹象表明，新冠病毒疫苗可以在2021年初以紧急情况或类似协议下使用。这将标志着传统疫苗发展道路的根本转变。

通常，疫苗从开始研发到投入使用平均需要10年以上。即使与加速完成的埃博拉疫苗的5年时间相比，也是一个重大突破。

同时，这也将创造出新的疫苗研发模式，包括并行和适应性开发阶段、创新监管流程和可扩展生产能力。

传统疫苗发展模式的行业基准指出，获批疫苗的失效率超过90％。新冠病毒开发所采用的方法（包括新的病毒靶点，创新疫苗技术平台及新的疫苗发展模式）可能需要加强疫苗审批环节以减小疫苗风险，并且需要仔细评估疫苗研发过程中每个步骤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为了评估疫苗效果，新冠病毒特定动物模型正在开发中，包括ACE2转基因小白鼠、仓鼠、雪貂和灵长类动物。出于安全考虑，只有生物安全3级实验室及其以上级别的实验室才能进行相关动物实验。这可能需要国际协调，以确保开发过程中有足够的实验室能力。

最后，疫苗开发者、监管机构、决策者、资助者、公共卫生机构和政府之间要形成强有力的国际协调与合作，以确保最终成功的疫苗具有足够的生产能力，并相对公平地供应给受影响的地区，特别是资源匮乏地区。

CEPI最近也呼吁提供资金支持全球新冠病毒疫苗开发工作，主要居于三个指导要素：速度、大规模生产及部署能力以及全球获取能力。

在传染病面前，人类是一个共同体，我们需要集体行动起来，调动必要的技术和财政支持，通过全球疫苗接种方案成功应对新冠病毒，并为今后应对传染病大流行提供强有力的基础。